随后杜特尔特宣布,他准备与军方高级官员正式讨论这些事。很明显,他是准备撬动马科斯在军队的基本盘,大有搞一场“兵谏”的架势。在菲律宾媒体眼中,尽管杜特尔特本人一再避免明确提及“政变”两个字眼,但他的表态,以及将要采取的行动,都流露出了类似的意图。更何况,马科斯与杜特尔特两大家族间的尖锐矛盾,在菲律宾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。面对马科斯步步紧逼,杜特尔特一家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反击,掏出哪些底牌和杀招,都是各界普遍关注的。
11月23日,菲律宾副总统、前总统杜特尔特之女莎拉·杜特尔特公开发言,指责现任总统马科斯为“骗子”,并透露自己已经与一名杀手达成协议,一旦她被杀,杀手将去找马科斯、第一夫人丽莎,以及众议院议长罗慕尔德兹算账。菲律宾总统通讯办公室23日发表声明称,已将莎拉上述言论转达给负责菲总统安全事务的部门,以便采取适当行动,必须严肃对待任何针对总统生命的威胁,特别是这种已经以明确方式公开的威胁。
菲律宾政府对杜特尔特的言论进行了回应。菲律宾通讯社26日报道称,总统府执行秘书卢卡斯·贝尔萨明在一份声明中表示,杜特尔特向菲武装部队发出的呼吁是出于“自私动机”,目的是“让她的女儿莎拉接任总统”。贝尔萨明称,杜特尔特应该“尊重宪法,而不是违反宪法”。报道称,莎拉于26日在菲律宾奎松市的一家医院召开新闻发布会。她在发言中否认策划谋杀总统费迪南德·马科斯,并表示她此前的言论只是对马科斯政府“未能为菲律宾人服务,却巧妙地迫害政治敌人”的“惊愕”的表达。
菲律宾司法部的态度,正如开头所展现的那样,他们没有支持杜特尔特的说法,反而还把矛头对准了他。众所周知,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里,“煽动叛乱”都是重罪中的重罪。司法部拿这个来说事,已经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。如果杜特尔特罪名坐实,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收场。
总统府也谴责了杜特尔特,并认为其最终目的,是通过推翻现任总统,让他的女儿萨拉上位。在马科斯的身边人看来,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,杜特尔特已经“不择手段”,也包括这次侮辱菲律宾“专业的武装部队”,煽动他们“背叛誓言”。
杜特尔特的高调发声,不只是对现政府施压,更将矛头指向菲律宾政坛的腐朽本质。马科斯执政以来,内政失序,经济疲软,外交政策摇摆不定,令菲律宾社会的不满情绪持续高涨。而杜特尔特此时发出军方可以“纠正错误”的信号,显然是在为现政府敲响警钟。然而,杜特尔特的言论无疑给军方带来巨大压力,迫使其在忠诚与行动之间做出抉择。军方若保持中立,马科斯或可暂时维稳;但一旦军方选择对现政府采取“退出游戏”的立场,菲律宾将可能爆发更深层次的政治动荡。
菲律宾总参谋长罗密欧·布劳纳就发表了一份声明,保证拥有16万名成员的菲律宾武装部队将保持无党派立场,“最大限度地尊重我们的民主制度和文官当局”。还表示菲律宾应该保持团结,共同对抗破坏“那些试图破坏我们作为菲律宾人之间纽带的人”。军队保持中立几乎是不可能的从这两大家族的回应来看,菲律宾政坛的博弈短时间内不会消停,接下来就看谁的谋略更胜一筹了。唯一肯定的是,在这场事关生死的博弈中,没有人甘当输家。